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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二十七章 刺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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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二十七章 刺殺

曾炳懷也是修士,不到四十歲的面相,看著正值壯年。

他對宣景行禮,宣景邀請曾炳懷一同狩獵。謝恒就一直跟在宣景後面,扮演默默無聞又忠心耿耿的侍衛。

曾炳懷還向更遠的後面看了一眼,那一隊跟在後頭撿獵物的是宣景帶過來的全部侍衛。

曾炳懷正好負責這次狩獵的出行人員統籌事宜,什麽等級的官員和皇室宗親帶多少護衛都有相應的章程,他都記在腦子裏。

半日下來,曾炳懷竟然獵到了一頭野豬,十分開懷,而且他與宣景配合默契,兩人合作還獵了不少野兔山雞,暫且養著,後面在獵場這些天都有新鮮的野味兒吃了!

曾炳懷還有一個小孫女,寵得很,來之前就跟小孫女承諾一定獵到山雞,用最好的雞尾毛給小孫女做毽子。這山雞雖然不是大獵物沒有危險性,但因為山雞能飛,且警惕性又很高,而一般尾毛漂亮的得是成年且健康的公山雞,可更不好獵,難度一點也沒比獵鹿小上多少。

要不是有宣景配合,他還真獵不到羽毛那麽漂亮的山雞。

宣景話不多但喜歡實幹的性子很合他的心意,當即邀請宣景中午一起吃烤野豬。

宣景欣然應下,可等到了中午,曾炳懷正要招呼人處理野豬時,卻有太監過來傳旨,說陛下急召曾大人。

曾炳懷心知若不是有很重要的事天統帝不會找他,立即就跟太監去面聖。

到了獵宮,瞧見天統帝躺在床上,面色有些蒼白,曾炳懷心裏一咯噔,“陛下龍體有恙?”

天統帝沒立刻回答,只揮揮手先讓周圍的人退下。

“炳懷啊,當初跟著朕打江山的人,如今也就只有你還能陪著朕說說話了!”

曾炳懷心中也頗有感慨,“陛下……”

天統帝要起身,曾炳懷立即走過去將人扶起來。

天統帝指了指床榻邊的凳子,“你坐。”

曾炳懷坐下,“陛下可有召太醫過來看過?到底怎麽回事?”

雖然之前有段時間天統帝身體不好,但前段時間恢覆得不錯,看著都已經大好了。

天統帝撥開衣襟,露出裏纏著的繃帶,繃帶上還透著絲絲血色。

曾炳懷一驚,蹭地站起來:“陛下!”

天統帝:“朕剛剛遇刺,但所幸刺客並未得手。只是一點皮外傷,不礙事。”

曾炳懷松口氣:“那刺客可抓到了?問出是何人指使?”

天統帝搖頭:“沒抓到,對方是個修者,而且修為不低。但他在逃跑的過程中掉了一樣東西。”

曾炳懷呼吸漸緩,他直覺這個東西應該非常重要,才會讓天統帝的神色這般覆雜,甚至帶著些不同於簡單被行刺的憤怒。

“什麽東西?”

天統帝從枕頭下摸出來一塊小小的玉佩,交給曾炳懷。

曾炳懷拿過來一看,眼睛頓時睜大。

他是不認得這玉佩,但他認識玉佩上的“景”字。

“陛下認為這是景親王的玉佩?”

“不是認為,是就是!”天統帝神色陰鷙,“這枚玉佩是用仙流國進貢的昆山糖玉所雕。昆山糖玉世所罕見,整個玄天帝國就只有當初進貢來的那麽一塊,朕命人將其打造成兩塊玉佩,一塊給了景兒,一塊給承兒,每塊玉佩上都刻著他們的名字。朕已經仔細看過,這玉佩並非造假,就是真正的昆山糖玉。”

曾炳懷皺眉:“那陛下是覺得刺客是景親王?”

“玉佩是他的,修為也對得上,還能有錯?”天統帝閉了閉眼睛,看起來十分痛苦,“朕確實偏心承兒,但朕也不曾苛待景兒,哪怕對他是嚴厲了些,可也是為他好,他有那麽好的天賦,朕對他嚴厲只是不想浪費了他的天賦!他可以成長為整個帝國甚至整個東洲大陸最強的修者,到時候帝國甚至可以沖出東洲大陸!”

曾炳懷:“微臣理解陛下的苦心!”

天統帝連連嘆氣:“你理解有什麽用?他竟然還要殺朕!朕是他的父皇!他這是要弒父弒君!”

曾炳懷緊皺的眉心一直沒下去:“陛下,微臣鬥膽一問,刺殺發生在何時?”

天統帝:“就在一個時辰前。”

曾炳懷起身,對天統帝行禮,“陛下,一個時辰前,景王殿下還在跟微臣一同狩獵。”

天統帝閉著的眼睛驟然睜開,“你說什麽?你說真的?”

“微臣不敢誆騙陛下!實際上從今早開始,微臣與景王殿下於林中偶遇,之後就一直結伴狩獵,直到微臣奉召而來,還在於景王殿下在一起,一直沒有分開過超過一刻鐘,景王殿下如何能上獵宮刺殺陛下?”

天統帝還是有些難以相信,他都接受是宣景要殺他了,現在卻告訴他不是,“此言……當真?”

“千真萬確!”

“會不會……會不會……”

天統帝本來想說會不會一直跟曾炳懷一起狩獵的宣景是假的,就是為了弄不在場證明。但他轉念一想根本不可能,如果宣景連這都能想到,又怎麽會粗心到帶著一塊能證明他身份的玉佩來行刺?

再者,就算真要找證人,應該也會選擇皇室宗親,或者說話更有分量的高官顯貴,但曾炳懷雖為二品朝臣,卻是個閑差,無實權在手,平日也不在朝堂上說話,連在朝堂上經營數十年的宣承都不知道曾炳懷是他最信任的朝臣,那曾經神魂不全還閉關多年不問朝政的宣景又怎麽可能知道?

現在情況已經非常明了,有人偷了宣景的玉佩,然後過來刺殺,以此嫁禍給宣景。

天統帝一想到自己輕而易舉地中了圈套就十分惱火。

“萬幸啊!得虧是湊巧景兒跟你一起狩獵,不然得被人冤枉死!他向來耿直,哪裏懂得這些陰謀算計!”

曾炳懷拱手:“這可不是微臣的功勞,都是陛下英明,及時發現景王殿下是被人冤枉的,陛下能看出實情,景王殿下就不算冤枉!”

天統帝一番感慨,之後又想到什麽,臉色十分難看。

曾炳懷一看天統帝這表情,立馬說道:“只是也不知道究竟是何人如此膽大包天,竟然冒充景王刺殺陛下。微臣真是怎麽也想不到!”

我都說我不知道了啊,所以陛下您一會可千萬不要再問我了!

伴君如伴虎,哪怕是簡在帝心,但有時候該裝傻也得裝傻。

對於天統帝這樣的皇帝,他最需要的不是最聰明的朝臣,最主要的就是順應心意,之後才是真才實學能做事。

若是什麽都能看透還什麽都說出來,那也就不是真的聰明。

天統帝冷哼:“還能有誰!若是景兒出事,何人得利!這還用朕說嗎?只是朕是在難以想象這是承兒做出來的事。朕或許有虧景兒,但對承兒朕給出了一顆慈父之心!他如何能為了皇位之爭就要刺殺朕!”

眼看天統帝這是認定一切都是宣承搞的了,曾炳懷心裏直嘆氣。

但也不怪天統帝認定,畢竟這事兒跟明擺著也不差多少,既然刺客不是景王卻戴著景王的玉佩,那就是為了嫁禍,而一旦景王被栽贓成功,最直接的得利者就是承王,本就是非此即彼的事,沒什麽好說的,換成曾炳懷自己他也會這麽認為。

只是看陛下這急火攻心的模樣,曾炳懷肯定得勸著,雖然他也覺得承王真是白眼狼到了極點,可為了天統帝身體著想,他還是的琢麽兩句好話先讓天統帝寬寬心。

“陛下,那刺客並未刺殺成功,可見就算是承王安排,但也只是為了嫁禍給景王,不是真心想要害您性命!”

“不是想害朕性命就行?”天統帝怒火攻心,“哪怕傷了朕一根頭發那都是大逆不道!朕還是實打實的傷了!若不是侍衛護駕及時,焉知他派來的人會不會下死手?再說,即便他沒打算害朕性命,也未必是顧著父子親情。現在朝堂上可不跟以前一樣了,以前他的優勢最大,但現在景兒的風頭一點也不比他弱,朕要是就這麽走了,這皇位他還未必坐的上!他哪裏有那個本事跟景兒爭!”

天統帝真是氣極了,不然也不會把話說到這個份兒上!

而同時天統帝還感到震驚的是他都不知道宣承身邊什麽時候有這樣的高手!

出竅期後期的修為,有這樣的身手早就該出名了,可他從來不知道宣承身邊還有這樣厲害的人。

一時間天統帝有些後怕,還有些心慌,他以為他對宣承很了解,從前還總想多替宣承謀劃謀劃,因為他覺得這孩子沒什麽心機城府,腦子還簡單,自己不會琢麽事,尤其對他這個父皇,一向都是他問什麽說什麽,從不隱瞞,但現在看來根本不是這麽回事!

天統帝不得不承認自己竟然看走了眼,他疼寵了這麽多年的兒子,從頭到尾一直都在他面前演戲,他以為的父慈子孝,可能都是一場場為了利益的裝模作樣的算計!

胸口的傷不算深,之前上了藥本來已經不痛了,可現在,天統帝只覺得好像心臟都被捅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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